「安息日研經坊」（2018-1-6）五經中的耶書亞（出埃及記1:1-6:1）問題討論摘要（13）（作者：Ada Lui）
圖爲傳統上摩西看見的Burning Bush「燒著的荊棘」; 攝於西乃半島的 St. Catherine Monastery內；© Herbert Chan/Beit Midrash Yeshua
1. 試在今段經文找出摩西與耶書亞（耶穌）五個或以上的平行之處。
2. 上帝呼召摩西去見法老，但摩西多番推辭，在上帝與摩西的一段對話裏，有哪些內容跟後來摩西見法老時是相關的？
要數哪個人物在摩西五經裏跟耶書亞（耶穌）有最多平行之處，除了約瑟，就是摩西了。單在今段經文裏，我們就能找到十二個：
摩西 | 耶書亞（耶穌） | |
1 | 出生時，以色列人正受埃及人奴役 | 出生時，以色列人正受羅馬人壓制 |
2 | 當時法老下令殺希伯來男嬰，後來又命令人把以色列人所生的男孩丟在河裏 | 當時大希律王下令殺兩歲以下的男嬰 |
3 | 嬰孩摩西被母親藏了3個月，直到不能再隱藏。 | 嬰孩耶書亞被父母帶到埃及躲藏，直到大希律死了。 |
4 | 嬰孩摩西被放在蒲草「箱」（tevah），這個詞的意思是「話語」，跟挪亞「方舟」（tevah）是同一個詞，都跟拯救生命有關。[1] | 耶書亞道成肉身，是上帝話語的載體，是拯救人的生命之道。 |
5 | 「摩西」的意思分別是「從水裏拉出來」（希伯來語）及「兒子」（埃及語）[2] | 耶書亞受洗後，從水裏上來時，天上有聲音說：「這是我的愛子。」（太 3:16） |
6 | 被自己的同胞拒絕作首領和審判官 | 被自己的同胞拒絕，不承認他是彌賽亞 |
7 | 逃到米甸後成為牧羊人 | 是以色列民的牧羊人 |
8 | 被上帝差派去拯救以色列人脫離埃及的軛 | 被上帝差派來到地上拯救人脫離罪的軛 |
9 | 摩西帶著妻子和兩個兒子騎上驢回埃及 | 耶書亞騎上驢進耶路撒冷 |
10 | 摩西招聚以色列的長老 | 耶書亞招聚門徒 |
11 | 上帝給他權柄和能力向法老施行神蹟 | 上帝賜他權柄和能力行神蹟 |
12 | 奉上帝的名說話[3] | 奉上帝的名說話 |
上帝在燒著的荊棘中向摩西說話，呼召他去見法老，把以色列人從埃及地領出來（參3:2-5）。在接著的一段上帝與摩西的對話裏，摩西一連五次推辭上帝的呼召，而上帝則逐一回應了摩西（參3:6-4:17）。當我們仔細閱讀這段對話，就會看到摩西拒絕上帝的情境，跟之後法老拒絕摩西的情境類似；也就是說，這段對話彷彿是一次角色扮演，上帝扮演著摩西，而摩西則扮演著法老。當摩西不肯聽從上帝的吩咐去拯救以色列人，上帝給摩西的回應，其實是在預示當摩西向法老提出要讓以色列民離開的要求後，將會陸續發生的事情。現就今段經文的對話，把一些類似的情境簡述如下，至於摩西與法老見面的詳情，則留待下一段再論述：
摩西推辭上帝，不肯回埃及的相關經文（3:6-4:17） | 法老不肯讓以色列民離開埃及的相關經文（1-12章） | 類似或相關之處 | |
背景：以色列民被欺壓 | 摩西看見「荊棘被火燒著，卻沒有燒毀」（3:2）摩西很好奇「這荊棘為何沒有燒壞呢？」（3:3） | 法老想壓制以色列民，「只是越發苦害他們，他們越發多起來。」（1:12）後來法老又想殺他們的男嬰，但兩個收生婆因敬畏耶和華而抗命，於是「以色列人多起來，極其強盛。」（1:20） | 以色列民是上帝的百姓，現在卻成了法老的奴隸 如果以荊棘比喻為以色列民，那燒著的荊棘就代表以色列民正被法老苦待，但無論法老用甚麼方法，都阻止不了以色列民繼續繁茂。 摩西不明白為甚麼荊棘沒有被燒毀，同樣地，大抵法老也不明白為甚麼他對以色列民的迫害無法得逞。 |
第一階段：上帝差遣摩西回埃及見法老 | 摩西對上帝說： 「我是甚麼人，竟能去見法老，將以色列人從埃及領出來呢？」（3:11） 上帝的回應： 「我是與你同在。這就是我差派你的記號。當你將我的百姓從埃及領出來後，你們要在這山上事奉上帝。」（3:12）[4] | 摩西、亞倫對法老說： 「耶和華──以色列的上帝這樣說：『容我的百姓去，在曠野向我守節。』」（5:1） 法老的回應： 「耶和華是誰，使我聽他的話，容以色列人去呢？我不認識耶和華，也不容以色列人去！」（5:2）後來法老吩咐督工和官長：「你們不可照常把草給百姓做磚，叫他們自己去撿草。他們素常做磚的數目，你們仍舊向他們要，一點不可減少。」（5:7-8） | 法老拒絕摩西的要求，加倍苦待以色列人 當摩西要求法老讓子民離開時，法老不但拒絕，反而變本加厲地苦待以色列人。如果以「荊棘被火燒」代表「以色列民受欺壓」，那麼，摩西一回到埃及所看到的，就是以色列民受欺壓的情況在加劇。 |
第二階段：以色列民和法老的回應是不認識耶和華是誰 | 摩西對上帝說： 「我到以色列人那裏，對他們說：『你們祖宗的上帝打發我到你們這裏來。』他們若問我說：『他叫甚麼名字？』我要對他們說甚麼呢？」（3:13） 上帝的回應： 告訴摩西祂的名字是：「我是自有永有的」。 要摩西對以色列人說：「那自有的打發我到你們這裏來。」 要摩西對以色列長老說：「耶和華──你們祖宗的上帝……說：我實在眷顧了你們，我也看見埃及人怎樣待你們……說：要將你們從埃及的困苦中領出來……就是到流奶與蜜之地。」 要摩西對法老說：「耶和華──希伯來人的上帝遇見了我們，現在求你容我們往曠野去，走三天的路程，為要祭祀耶和華──我們的上帝。」（參3:14-18） | 摩西、亞倫對法老說： 「希伯來人的上帝遇見了我們。求你容我們往曠野去，走三天的路程，祭祀耶和華－我們的上帝，免得他用瘟疫、刀兵攻擊我們。」（5:3） 法老的回應： 「摩西、亞倫！你們為甚麼叫百姓曠工呢？你們去擔你們的擔子吧！」法老認為以色列人想離開是：「因為他們是懶惰的，所以呼求說：『容我們去祭祀我們的上帝。』你們要把更重的工夫加在這些人身上，叫他們勞碌，不聽虛謊的言語。」（參5:4;7-9） | 摩西的話語受到法老、以色列民及長老的質疑 法老說他不認識耶和華是誰，正好對照摩西對上帝說以色列民不知道那打發他的是誰。（參5:1-2） 摩西請求法老容以色列人「走三天的路程，祭祀耶和華。」但法老只視這些為摩西、亞倫「虛謊的言語」，更認為這是他們兩人叫以色列民曠工的藉口。 在這個階段，上帝只是透過摩西向法老說話，並未施行神蹟，但他的話語不獲法老或以色列民的信任。以色列民及官長更因受到法老加倍的苦待而向摩西、亞倫發怨言。事實上，以色列人在埃及已有四百年，他們對列祖的上帝已不太認識了。 |
第三階段：預示將會行神蹟 | 摩西回答說： 「他們必不信我，也不聽我的話，必說：『耶和華並沒有向你顯現。』」（4:1） 上帝的回應： 使摩西能行神蹟，使他手裏的杖能變成蛇；他的手在瞬間長大痲瘋又在瞬間復原；河裏的水在地上變成血。（參4:6-9)） 上帝也知道「雖用大能的手，埃及王也不容你們去。」（參3:19） | 由第7章至11章，摩西開始向法老施行神蹟。其中包括了亞倫的杖變成了蛇以證明摩西和亞倫的能力從上帝而來，而河裏的水變成了血，則是十災裏的第一災。（參7:8-19） | 上帝藉摩西施行神蹟，但法老一直拒絕讓以色列民離開 上帝呼召摩西時，讓摩西能行神蹟，使他證明上帝的確曾向他顯現。當摩西見法老時，摩西也按照上帝的吩咐行神蹟，除了是要向法老證明上帝的大能之外，那些災其實是上帝在擊打並懲罰埃及，也要讓埃及人知道祂是誰（參7:4-5）。雖然上帝向埃及降災，但法老仍然不肯讓以色列民離開。 |
第四階段：摩西和法老都拒絕上帝 | 摩西對耶和華說： 「主啊，我素日不是能言的人，就是從你對僕人說話以後，也是這樣。我本是拙口笨舌的。」（4:10） 上帝的回應： 「誰造人的口呢？誰使人口啞、耳聾、目明、眼瞎呢？豈不是我──耶和華嗎？現在去吧，我必賜你口才，指教你所當說的話。」（4:11-12） | 雖然上帝藉摩西向埃及施行神蹟並降災，但法老依然堅持不讓以色列人離開，而經文多次說是因為法老的心剛硬。從第7章開始，「法老的心剛硬」就多次出現[5]。 | 上帝創造人的五官，也掌管人的心思意念 當摩西以自己「拙口笨舌」的原因去拒絕上帝的呼召時，上帝的回應是，祂既創造人、也掌管人的五官。在這階段，我們不但看到上帝掌管摩西的口，祂也掌管法老的心。經文也多次提到「耶和華使法老的心剛硬」[6]。十災所彰顯的不單是上帝在掌管這個自然及生物界，原來上帝還在掌管著人的心！ |
第五階段：摩西的地位被提升 | 摩西說：「你願意打發誰，就打發誰去吧！」（4:13） 上帝的回應： 上帝向摩西發怒，說會派亞倫做他的口，摩西要將當說的話傳給他；上帝會賜他們口才並指教他們所當行的事。亞倫要替摩西對百姓說話，摩西要以亞倫作口，亞倫要以摩西當作上帝。（參4:15-17）最後，上帝要摩西手裏拿著那杖，好行神蹟。 | 當上帝向埃及施行了九災之後，法老對摩西說：「你離開我去吧，你要小心，不要再見我的面！因為你見我面的那日你就必死！」（10：28）這是最後一次摩西跟法老的「討價還價」，隨即上帝就降下第十個災，也就是長子被殺之災，而法老最後也不得不放以色列民離開埃及（12:31-32）。 | 摩西的地位被提升 上帝對摩西說，摩西要以亞倫作口，亞倫要以摩西作上帝，是把摩西的地位提升到猶如是上帝。 事實上，當上帝向埃及降了九個災之後，摩西的地位不單在以色列民中被提升，甚至在埃及人眼中，他的地位也被提升：「耶和華叫百姓在埃及人眼前蒙恩，並且摩西在埃及地、法老臣僕，和百姓的眼中看為極大。」（11:3）。 在上帝與摩西的對話裏，最後是摩西不得不聽從上帝的呼召，而法老最後也不得不讓以色列民離開埃及。 |
在上帝呼召摩西的這段對話裏，上帝竟容讓摩西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祂的吩咐去拯救以色列民離開埃及[7]，然而藉著摩西的拒絕，上帝在祂的回應裏所顯露的，除了是祂對亞伯拉罕之約的堅定不移之外，更是祂對以色列民所受的苦深表認同。經文一連兩次用了三個動詞說上帝「聽見」、「看顧」、「知道」以色列人的痛苦（2:24-25；3:7）。事實上，在今段經文裏，上帝第一次稱呼以色列民為「我的百姓」（3:7、10），上帝對以色列民的眷念溢於言表。及後摩西去見法老，被法老不斷地拒絕時，摩西也就漸漸能代入上帝的角色，親身體會到上帝要救以色列民出埃及的那份迫切的心情。
當摩西第一次去見法老，換來的卻是法老對以色列民更嚴厲的苦待，「摩西回到耶和華那裏，說：『主啊，你為甚麼苦待這百姓呢？為甚麼打發我去呢？自從我去見法老，奉你的名說話，他就苦待這百姓，你一點也沒有拯救他們。』」（5:22-23）我們從摩西向耶和華所發的怨言中看見，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不願意去拯救以色列民的摩西，而是一個能與以色列民的痛苦深表認同，跟上帝一樣，迫切的想要救以色列民脫離苦難的摩西了。
《出埃及記》這卷書的希伯來文是 שְׁמוֹת֙（Shemot），意思是「名字」（複數）。「利未」這個名字的意思是「聯合」（創29:34），上帝揀選了屬利未支派的摩西去拯救以色列民出埃及，或許是要表達上帝與祂的以色列百姓聯合，而上帝要揀選那位帶領祂的百姓的僕人，也必需是一個與上帝及以色列民聯合的人，在往後的經文及接著的三卷書，我們將會看見這位上帝所揀選的僕人──摩西，怎樣作為上帝與子民之間的中保，既忠心於上帝，也在許多事上體恤子民的境況（包括他們肉身的需要和所犯的過錯），以致他在許多事上，能為子民向上帝代求。這讓我們想起耶書亞（耶穌）：「他凡事該與他的弟兄相同，為要在上帝的事上成為慈悲忠信的大祭司，為百姓的罪獻上挽回祭。」（來2:17）
摩西被稱為「第一位拯救者」，而耶書亞（耶穌）則是「最後的拯救者」，兩位「拯救者」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他們不單施行從上帝而來的拯救，也能體恤上帝子民的苦況，處處為他們的好處而著想，甚至犧牲自己。但願今天我們每一個作上帝僕人的，都能像摩西和耶書亞一樣，去顧念上帝所顧念的，既忠於上主的呼召，也能設身處地去體會弟兄姊妹的需要，學習放下自己，甘心服事。
[1] 參本網頁〈創世記6:9-11:32問題討論摘要〉。
[2] 摩西（משֶׁה Mosheh）這個希伯來文名稱，正是希伯來文動詞（מָשָׁה mashah）「拉出」的主動分詞（active participle），既有摩西出生時從水裏把他「拉出」來的意思，也暗示了摩西日後會把以色列民從埃及地「拉出」去的這個使命。當然，法老的女兒當時不可能用希伯來文為摩西起名，所以如果把משֶׁה 這個字變回埃及文字母的話就是 mes，意思是兒子，就如拉美西斯二世（Rameses II）的意思是「太陽的兒子」。
[3] 參4:16; 5:23。
[4]《新漢語譯本》。「這就是我差派你的記號」裏的「記號」可以是指「上帝與摩西同在」，也有釋經書說是指「以色列受壓制」，但就如正在被燒著的荊棘（參Depths of the Torah, FFOZ, 483）。
[5] 參出7:13、22；8:19；9:12、35；10:20、27；11:10；14:4、8、17。另外，4:10「拙口笨舌」原文的字面意思：口「重」（כָּבֵד kaved ）和舌「重」（כָּבֵד kaved ），跟許多次提到法老心硬的原文：心「重」（כָּבֵד kaved ）是一樣的。
[6] 參出4:21；7:3；9:12；10:1、20、27；11:10；14:4、8、17。
[7] 摩西不願意去拯救以色列民的真正原因，有拉比認為是跟當年摩西想勸阻兩位希伯來人爭鬥的事有關。那時的一位希伯來人對摩西說：「誰立你作我們的首領和審判官呢？難道你要殺我，像殺那埃及人嗎？」摩西便懼怕，說：「這事必是被人知道了。」（2:14）拉比解釋說摩西懼怕的，不是法老的追殺，而是他的同胞竟然把他殺死了一個埃及人的事告發出來，看來他的同胞已經慣於做埃及人的奴隸，不配得到拯救。參Depths of the Torah, FFOZ, 47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