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思恩」到「施恩」

「安息日研經坊」（2019-6-15）《撒母耳記下》8:1-9:13查經摘要（33）

（圖為《但土丘碑文》【Tel Dan inscription】，當中提及了「大衛家 בית דוד」，是考古上證明大衛的歷史性之有力證據；而《撒下》8展示上帝正開始成就祂在第7章表明要建立大衛家的應許；攝於以色列博物館；© Herbert Chan/Beit Midrash Yeshua）

從今段經文我們看見大衛是一位怎樣的君王？這份理解如何應用在我們的信仰生活中？

簡介《撒下》8-9章

第8章敍述大衛對外的戰績和對內的管治。經文先是記載他攻打四圍的列國並得勝，使以色列國進入空前的強盛時期。整章經文對大衛的評價相當正面，並直截了當地指出大衛的得勝是出於上帝。隨著國家的版圖擴大，大衛進而設立一個管理國家的架構，並任命一些人物擔任要職。

當以色列國四境平靜，不受外敵擾亂的時候，大衛記念與好友約拿單所立的約，要施恩給他的後裔。第9章描述大衛怎樣忠於他的承諾，他不像一般新任的王那樣剪除前朝君王的後裔，反而主動尋找掃羅家剩下的人，並厚待約拿單的兒子米非波設。

大衛擊敗以色列四圍的列國

大衛先是攻打位於以色列國西邊的非利士人，並制伏了他們。非利士人是以色列人的強敵，兩國長年爭戰不休。在大衛統治期間，他不但戰勝了非利士人，並「從非利士人手中奪取了京城的治理權[1]」。（8:1）非利士人的京城大概就是迦特[2]（迦特曾出過一位著名的勇士歌利亞，參撒上17:4），因此，大衛奪取迦特並得到迦特的控制權（非利士五城[3]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城市），大大削弱了非利士人的力量和他們對該地區的影響力。

接著經文說大衛「攻打摩押人，使他們躺臥在地上，用繩來量，量二繩的殺了，量一繩的活著。摩押人就臣服大衛，向他進貢。」（8:2）摩押地位於以色列的東邊，大衛早前為逃避掃羅的追殺而住在山寨時，曾經請求摩押王讓他的父母暫住在摩押地（參撒上22:3-4），但猶太傳統認為摩押人出賣了大衛，殺了他的父母（大衛是否因此而報復摩押人則不得而知，經文及後亦再無提及大衛的父母）。「量二繩的殺了，量一繩的活著」這種做法有兩種解釋：第一種是把身材高大的（成年的）殺了，身材矮小的（年幼的）存留；另一種是以繩來量，在二繩裏的殺了，一繩裏的存留，若以此解釋來看，則被殺的摩押軍隊約有三分之二。無論如何，這裏表達大衛以削減摩押的人口或軍隊來削弱摩押的勢力，以此達到控制摩押的效果。

大衛及後把戰線延至以色列北邊的瑣巴，他趁瑣巴王哈大底謝往幼發拉底河去爭戰的時候攻擊他，得勝後俘擄了他的騎兵和步兵，又把所有戰馬的蹄筋砍斷[4]，只留下一百輛戰車。（8:3-4）瑣巴王的名字「哈大底謝」（הֲדַדְעֶ֥זֶר；Hadadezer）的意思是「哈大是幫助」（哈大是迦南人掌管暴風的神明）。可是在這場戰役中，幫助瑣巴的並不是他們的神明，而是大馬士革的亞蘭人；相反，經文直接指出「大衛無論往哪裏去，耶和華都使他得勝」，大衛在上帝的幫助下，不但擊敗瑣巴，也同樣擊敗了幫助瑣巴的亞蘭人，並在大馬士革的亞蘭設立軍營，使他們臣服自己。（8:5-6）

接著幾節經文主要提到大衛從戰事所得的掠物，包括哈大底謝臣僕的金盾牌、從哈大底謝的比他和比羅他二城奪取的許多的銅、哈大底謝的仇敵哈馬王陀以主動向大衛投誠而帶來的金銀銅器皿。大衛把從制伏各國所奪的金銀銅都分別為聖，獻給耶和華，就是從亞蘭、摩押、亞捫人、非利士人、亞瑪力人，以及從利合的兒子瑣巴王哈大底謝所掠之物。（8:7-12）我們在之前的第7章看到雖然上帝不容許大衛為祂建造殿宇，並要留待他的後裔去完成（7:12-13），但大衛仍然非常積極去為這事做預備，就是把奪來的一切金銀銅都獻給上帝，留作將來建殿的材料。大衛這樣的舉措表明了他雖然是一國之君，甚至列邦都向他臣服，但他仍然以上帝僕人的身分自居。

最後大衛亦擊敗了以色列南邊的以東人，又在全以東設立軍營，使以東人臣服他。經文再一次提到「大衛無論往哪裏去，耶和華都使他得勝」（8:13-14）。《詩篇》60篇記述了大衛與以東人一戰的心路歷程，相信以東人在大衛與北邊的瑣巴爭戰期間，便趁機從南方攻擊以色列，及後約押回師，便擊殺了他們。相比之下，第8章只記載大衛的戰績，而沒有就戰事的細節有任何著墨，也沒有提到大衛與那些人物的關係（如大衛與非利士迦特王或與摩押王之間的瓜葛），只是重點帶出在大衛作王期間，以色列制伏了四圍的列國。可以說，作者主要想指出大衛使以色列強大起來，這些勝仗使大衛所佔的領土，正在逐步成就上帝對亞伯拉罕的應許。大衛有領軍的才能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但作者刻意兩次提到「大衛無論往哪裏去，耶和華都使他得勝」，是要將大衛的成功全然歸功於上帝在背後幫助他，使他得勝。

大衛政府的主要官員名單

撒下8:15 大衛作全以色列的王，又向眾百姓（כָל־עַמּֽוֹ）秉公行義（מִשְׁפָּ֥ט וּצְדָקָ֖ה）。

這節經文概括了大衛的管治原則，就是「向眾百姓秉公行義」，「秉公行義」的原文מִשְׁפָּ֥ט וּצְדָקָ֖ה （mishpat utzedaqah）解作「公平和公義」[5]，而「眾百姓」的原文 כָל־עַמּֽוֹ （khol ammo）則指到所有他的百姓，即是大衛對所有人都按公正去判斷，並不會因百姓所屬的支派，或他的輩份地位、官階等等而有所偏私。

撒下8:16 洗魯雅的兒子約押作元帥；亞希律的兒子約沙法作史官[6]；

撒下8:17 亞希突的兒子撒督和亞比亞他的兒子亞希米勒[7]作祭司；西萊雅作書記；

撒下8:18 耶何耶大的兒子比拿雅管轄基利提人和比利提人[8]。大衛的眾子都作祭司[9]。

隨著以色列國土的面積擴展，大衛任命一些人去擔任重要職務，當中有軍事領袖（約押、比拿雅），有主理內政的（約沙法、西萊雅），也有負責宗教事務的（撒督、亞比亞他的兒子亞希米勒[10]）。大衛既處事公正，自然也代表他是按著人的才幹和能力等去安排每一個崗位（而不是用人唯親）。他有系統地設立一個中央政府，以便更有效地管治以色列國。與此同時，我們可以看見大衛是一個集所有權力於一身的領袖，因為所有軍事、司法、行政、宗教的主要官員都是由他直接任命；然而有一個更大的權力在他之上，那就是上帝的王權。

大衛厚待米非波設

撒下9:1 大衛說：「掃羅家還有剩下的人沒有？我要因約拿單的緣故向他施恩（חֶ֣סֶד chesed）。」

撒下9:2 掃羅家有一個僕人名叫洗巴，有人叫他來到大衛那裏。王對他說：「你是洗巴嗎？」他說：「僕人是。」

撒下9:3 王說：「掃羅家還有沒有剩下的人？我要照上帝的慈愛（חֶ֣סֶד chesed）恩待他。」洗巴對王說：「還有約拿單的一個兒子，雙腿是瘸的[11]。」

撒上20:14 你要照耶和華的慈愛（חֶ֣סֶד chesed）恩待我，不但我活著的時候免我死亡，

撒上20:15 就是耶和華從地面逐一剪除大衛仇敵的時候，你也永不可向我家斷絕恩惠（חַסְדְּךָ֛ chesed-cha）。

大衛在擴大了以色列的國土和鞏固了管治之後，經文提到他記念他與約拿單所立的約（參撒上20:16、42、23:18；另外，大衛也曾向掃羅起誓必不剪除他的後裔，必不從他父家除去他的名；參撒上24:21-22）。大衛在9:1和9:3兩次問「掃羅家還有剩下的人沒有？」而在這兩節經文中同樣出現慈愛（חֶ֣סֶד chesed）一詞，這詞在今章短短十三節經文裏就出現了三次之多，可算是一個重要的主題，它所指的是在立約關係裏一份堅定不移的、忠誠的愛。現在大衛要履行他的承諾，照著上帝的慈愛（חֶ֣סֶד chesed）去恩待掃羅家剩下的人。掃羅的僕人洗巴告訴大衛還有約拿單的一個兒子，雙腿是瘸的，在羅‧底巴[12]，亞米利的兒子瑪吉家裏，大衛便派人從那裏召了他來。（9:4-5）

當米非波設出現在大衛眼前的時候，他自覺只是一個僕人的身分，他甚至不知道大衛召他到耶路撒冷的意圖，只能誠惶誠恐地在大衛面前臉伏於地叩拜。（9:6）而大衛首先做的是安定米非波設的心，呼喚他的名字，叫他不要懼怕，說明自己召他來的目的是要向他施恩，不但要把屬於他的東西悉數歸還，還要賜予他一個尊貴的身分，看待他就如王的親屬一樣，可以常與自己同席吃飯。（9:7）米非波設聽後再次叩拜，謙卑地說自己「不過如死狗一般」，沒想到自己竟然可蒙大衛這樣的恩待和眷顧[13]。（9:8）

撒下9:9 王召了掃羅的僕人洗巴來，對他說：「我已把屬掃羅和他的一切家產都賜給你主人的兒子了。

撒下9:10 你、你的眾子和僕人要為你主人的兒子耕種田地，把所收穫的拿來供他食用；你主人的兒子米非波設卻要常與我同席（שֻׁלְחָן shulchan）吃飯。」洗巴有十五個兒子和二十個僕人。

撒下9:11 洗巴對王說：「凡我主我王吩咐僕人的，僕人都必遵行。」於是米非波設與王同席（שֻׁלְחָן shulchan）吃飯，如王的兒子一樣（כְּאַחַ֖ד מִבְּנֵ֥י הַמֶּֽלֶךְ keachad mpenei hamelekh）。

大衛特意把洗巴召來，告訴他自己已把屬掃羅和他的一切家產都賜給米非波設，大概是因為洗巴作為掃羅的僕人，在掃羅死後便一直打理著他的家產（留意經文特別交代「洗巴有十五個兒子和二十個僕人」，藉以指出洗巴有可能是因著打理掃羅的家產而使他過著富裕的生活）。經文雖然沒有明說洗巴一直如何看待米非波設，但從洗巴只以「雙腿是瘸的」來稱呼米非波設就或多或少可反映出洗巴對主人兒子的輕視（9:3）。事實上，瘸腿的人在當時社會是被看為無用的，因此大衛在9-10節中三次以「你主人的兒子」去形容米非波設，提醒洗巴米非波設是他主人的兒子，身分尊貴，所以他必須看米非波設為自己的主人，於是經文說「凡住在洗巴家裏的人都作了米非波設的僕人」（9:12）。

第9章四次提到米非波設與大衛同席（שֻׁלְחָן shulchan），並且說他如王的兒子一樣（כְּאַחַ֖ד מִבְּנֵ֥י הַמֶּֽלֶךְ keachad mibenei hamelekh；或譯「如王的其中一個兒子一樣」），米非波設本來只是一個需要隱姓埋名地生活的前朝王室後裔，因要保住性命而藏在羅‧底巴，現在得蒙大衛的恩待，不但得回原來屬於他的家產，還可以住在耶路撒冷；大衛抬舉落在極卑微境地的米非波設，賜給他尊貴的身分，使他好像王的眾子一樣常與王同席。經文對上一次提到席（שֻׁלְחָן shulchan）這個字，是在《撒上》20章，當時大衛因為知道掃羅要殺他，便離開了王的筵席（שֻׁלְחָן shulchan），現在大衛因信守他與約拿單的約，便把掃羅的後代帶回到王的筵席（שֻׁלְחָן shulchan）中。

大衛是一位怎樣的君王？

1. 有僕人身分的王（servant kingship）

大衛王把從制伏各國所得的金銀銅和器皿都分別為聖，獻給耶和華。（8:11）他從前擊敗亞瑪力人時曾說：「我的弟兄，耶和華所賜給我們的，你們不可這麼做，因為他保佑了我們，把那群來攻擊我們的人交在我們手裏。」（撒上30:23）大衛明白所得的一切都是耶和華所賜予的，亦深知得勝全在乎耶和華。經文兩次強調「大衛無論往哪裏去，耶和華都使他得勝」（8:6、14），因此大衛向上帝的奉獻，顯明了雖然列國都向他臣服，就像大衛的僕人一樣，但大衛作為君王仍然臣服在耶和華的王權之下，有上帝僕人的身分（猶如主耶書亞第一次來到世上時所展現出奴僕君王的身分），亦表明了他在戰場上所有的得勝是出於上帝，而並非出於自己。

2. 公義的王

「公義和公平」是上帝的屬性，是上帝寶座的根基（詩89:14、97:2），這是上帝管治祂百姓的準則，也是屬祂的人，特別是當權者要追求的品德。按《申命記》16:18-20所記，摩西律法要求審判必須按公義的判斷，不可屈枉正直、不可看人的情面、也不可接受賄賂，要追求公正，好使人存活，並承受上帝所賜的地。大衛從前被掃羅追殺時，曾有機會殺掃羅，當時他卻對掃羅說：「耶和華必照各人的公義誠實報應他。看哪，我今日看重你的性命，願耶和華也照樣看重我的性命，並且拯救我脫離一切患難。」（撒上26:23-24）此時掃羅已經死了，而大衛也成了全以色列的王，可見上帝的確按著公義誠實去報應各人。因此大衛既作了王，也清楚知道自己必須向所有百姓都秉公行義。所以，大衛按著公義和公平在所有百姓當中施行審判（8:15），可以說大衛的管治大大地彰顯出上帝公義的屬性。

3. 守約施慈愛的王

大衛與約拿單立約時米非波設還未出生（約拿單死時，米非波設才五歲；撒下4:4），到了今章他已有了一個小兒子（9:12）；大衛雖然作了全以色列的王，又事隔多年，但他始終沒有忘記他與約拿單所立的約，就在鞏固了以色列國之後，他便主動去履行他當初的承諾。現以下表列出大衛如何恩待米非波設：

大衛因記念他與約拿單的約，主動詢問掃羅家剩下的人的行蹤，又把米非波設召到耶路撒冷，抬舉他、向他施恩。米非波設原只是個不配的人，他的雙腿是瘸的，他從大衛所得的全是白白的恩典，並沒有甚麼可以回報給大衛，但大衛非但沒有加害他，還賜予他多於他所當得的，甚至把他視為自己的親兒子一般，常與他同席。大衛曾說他要「照上帝的慈愛恩待他」，事實上，假若我們把過去大衛怎樣經歷的上帝的慈愛，與今段經文中米非波設怎樣經歷大衛的慈愛作比對的話，的確會發現當中有不少平行之處。

上帝是守約施慈愛的上帝，祂向大衛施恩，是因祂記念從前與亞伯拉罕所立的約，上帝曾應許亞伯拉罕國度要從他而立，君王要從他而出，又應許將迦南全地賜給他和他的後裔永遠為業。大衛本是牧羊的，上帝主動把大衛從羊圈中召來，提升他的地位，立他作以色列的君王，又應許常與他同在，剪除他所有的仇敵，要使他得大名，並且應許為他建立家室，要堅定他的國，直到永遠。也許在我們眼中大衛是一個接近完美的君王，但事實上大衛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出於上帝的慈愛和施予，他因著有上帝的同在才能勝過列國，把上帝原先所應許的，並過往以色列因積弱而未得之地都奪了過來。

「羅‧底巴」與「米非波設」的原文意思

米非波設當時在羅‧底巴，寄居在亞米利的兒子瑪吉家裏。羅‧底巴（לּ֥וֹ דְבָֽר /לֹּ֣א דְבָ֔ר  lo davar）在原文的意思是「甚麼都不是」（nothing），也就是毫無價值、一事無成的意思。雖然米非波設的名字 מְפִיבשֶׁת  Mephiybosheth有「除去羞恥」之意（留意在第9章共出現了七次[14]），但他從小時就瘸了雙腿，雖然不是出於他的錯，但他在當時的社會中也許一直被標籤為一個毫無價值、無用的人，加上他再沒有掃羅家王室成員的尊貴身分，可以說是徹底失去了尊嚴，面前只有失敗的人生，所以只好一直藏匿在羅‧底巴（לּ֥וֹ דְבָֽר /לֹּ֣א דְבָ֔ר  lo davar）生活，難怪他看自己「不過如死狗一般」（他大概並非裝作卑賤來討好大衛，而是的確反映他對自己的看法）。所以對米非波設來說，大衛將他從羅‧底巴召到京城耶路撒冷，在連一個僕人洗巴都看不起他的時候，大衛作為君王並大能的領袖（統管著所有的軍事、司法、行政、宗教），卻以米非波設真實的名字去呼喚他（不像掃羅的僕人洗巴那樣稱他為「雙腿是瘸的」），並且恩待他，藉此重新肯定他的身分。明顯地，大衛向他所施的恩慈（חֶ֣סֶד chesed），完全地除去他生命中的羞恥，成就了他名字本來的意思！

林前1:9 上帝是信實的，他呼召你們好與他兒子—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共享團契。

林前1:28 上帝也揀選了世上卑賤的，被人厭惡的，以及那一無所有的，為要廢掉那樣樣都有的，

林前1:29 使凡血肉之軀的，在上帝面前，一個也不能自誇。

林前1:30 但你們得以在基督耶穌裏是本乎上帝，他使基督成為我們的智慧，成為公義、聖潔、救贖。

事實上，我們每一個信徒都好像米非波設一樣，我們原先都是不配的人，都是一無所有的，但上帝呼召我們，提升我們，又把真正的價值給予了我們，讓我們與主耶穌基督一樣成為祂的兒女，得以與主共享團契。上帝將在基督耶穌裏這個莫大的恩典白白地賜給我們，為此我們必須謙卑自己，認清自己根本不算甚麼，只是上帝眷顧我們，按著主耶書亞以自己的血所立的新約向我們施恩，將我們這一群不配的人帶到王的筵席中。

同時，我們每一個亦必須像大衛一樣，在經歷過上帝的慈愛後，懂得同樣用恩慈去憐憫軟弱的人，向他們施恩；耶書亞曾對門徒說：「我賜給你們一條新命令，乃是叫你們彼此相愛；我怎樣愛你們，你們也要怎樣彼此相愛。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約13:34-35）所以今天我們每一個屬於主的人都必須要知道，我們相愛並不是按著我們自己的標準，主耶書亞怎麼愛我們，我們也就照著他所做的去彼此相愛。這不是一個勸勉，而是一個命令。彼此相愛為的不是要讓人看見自己，而是當我們因著彼此相愛被認出是主的門徒的時候，就是反映出上帝的屬性和榮耀，讓人從我們的身上看見那位不能看見的上帝！我們要以彼此相愛來作見證，見證上帝的真實，祂不但活在我們的生命裏，也在群體中間與我們同在。

結語

上帝忠於祂的約，於是我們看見大衛的得勝；而大衛忠於他的約，於是我們看見米非波設的地位得以被提升。上帝就是那位公義公平、慈愛信實的主，大衛作為上帝為祂百姓所揀選的君王和僕人，在今段經文中不斷彰顯上帝的屬性。大衛會按公義和公平去審判百姓，以大能統領軍事、司法、行政和宗教，但同時他也會向米非波設守約施慈愛！他作的這一切也是他親身所經歷的，並照著上帝所做的照樣去行出來。

如上文所言，我們的生命就像米非波設，現在所得的一切恩典都是白白得來的，可是我們不應停在那裏，我們也該像大衛一樣，既然自己領受了也就要「照著上帝的慈愛」去愛和恩待其他人。筆者想以《真誠的關係》一書中一段提及彼此相愛的教導作互勉：

「耶穌吩咐門徒彼此相愛的話，是好像祂愛他們那樣。祂的話今天對你和我都是真實的。如果你沒有經驗上帝對你的饒恕，你不能饒恕別人。除非你知道上帝供應你需要的一切，否則你不能服事別人。除非你看到上帝對你施以的仁慈，否則你不能以仁慈待人……這種愛並不是始於人的心，它只源於上帝自己……[15]」

我們要明白我們的愛是有源頭的，並且當我們愈經驗上帝的愛的真實的時候，便愈能讓上帝的愛從我們的生命自然地流淌到別人的生命當中。深願我們每一個都先被上帝的愛去擁抱，然後我們也照上帝的慈愛，按我們的能力和所經歷的去愛其他人，讓我們身邊的人可以從我們的生命中看見上帝，以致更多人得以進入上帝恩典的約中。

[1] 「京城的治理權」原文作「母城的嚼環」，「母城」代表主要的城市，類似今天的國家首都，「嚼環」是用作綑綁牲畜口部的工具，以控制整頭牲畜的活動。

[2] 《歷代志上》的平行經文則提到大衛從非利士人的手中「奪取了迦特和屬迦特的村莊」（代上18:1）

[3] 非利士主要由五個城邦所組成，並以這五個城市：迦特、以革倫、亞實突、亞實基倫和迦薩作為五個城邦的首府。

[4] 大衛把所有戰馬的蹄筋砍斷這個舉動，代表他沒有俘虜戰馬去作為一己之用，這符合摩西律法中「王不可為自己加添馬匹」（申17:16）這項有關君王的條例。

[5] מִשְׁפָּ֥ט（mishpat）在原文可指公正、審判、典章等，也就是為人謀求公平、公義的司法安排； צְדָקָ֖ה（tzedaqah）在原文則指公義、行義、義的行動和辯護等。

[6] 史官的職責包括記錄國家大事和王室歷史，和把國家的政策向大眾宣佈。

[7] 「亞比亞他的兒子亞希米勒」或為抄寫之誤，因撒上22:20提到亞希米勒的兒子是亞比亞他，亞比亞他也許將他兒子以他父親的名字命名，但在《撒母耳記》和《列王記》中，一直提到撒督與亞比亞他同列祭司（撒下15:29、35；17:15；19:11；20:25；王上1:7-8、19；2:27、35；4:4），因此這裏所指的應是「亞希米勒的兒子亞比亞他」。

[8] 基利提人和比利提人是外邦人，他們負責貼身保護大衛的安全，以外邦人作貼身侍衛在當時是普遍的做法，這樣可以避免因為支派之間的鬥爭，而對王構成潛在的威脅。耶何耶大的兒子比拿雅則作大衛的護衛長去管轄他們。

[9] 「大衛的眾子都作祭司（כֹּהֲנִ֥ים）」在《歷代志上》18:17的平行經文為「大衛的眾子都在王的左右作領袖（הָרִאשֹׁנִ֖ים）」。大衛的眾子顯然是屬猶大支派，理應不是祭司，然而從士師時期起，以色列的祭司制度便相對混亂，從撒母耳小時候便穿著以弗得（撒上2:18），大衛接約櫃時亦穿著以弗得、獻祭、並好像以祭司的身分去祝福百姓（撒下6:13-19）等都可見當時祭司的功能是較為模糊。再加上掃羅曾屠殺大量祭司（參撒上22:18-20），因此在當時的環境下，大衛的眾子或許曾真的擔任起一些祭司的工作亦不足為奇。

[10] 見註7。

[11] 參撒下4:4。

[12] 羅‧底巴位於約旦河東的基列地。在《約書亞記》有關分地的記載中，羅‧底巴是迦得支派的屬地，又稱作底壁。

[13] 事實上，雖然大衛現在有王的尊貴身分，他也曾以「死狗」來形容自己！那就是當掃羅不斷去追殺他，他在山洞裏面割了掃羅外袍一角的時候，也同樣在掃羅面前臉伏於地下拜（撒上24:8），並說自己「不過是一條死狗」（撒上24:14），以形容自己的身分在王面前只是相當卑微。因此，大衛大概是非常明白和體諒米非波設的處境。

[14] 「米非波設」這個名字在撒下9章共出現了七次，分別在9:6（兩次）、10、11、12（兩次）、13。

[15] 《真誠的關係：發掘失落了的互為肢體之道》，韋恩．雅各布森（Wayne Jacobsen）、克萊．雅各布森（Clay Jacobsen）著，陳永財譯。基道出版社，2010，頁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