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日研經坊」（2018-06-23）五經中的耶書亞（民數記19:1-22:1）問題討論摘要（32） （作者：Herbert Chan）
圖為一頭2014年出生的紅母牛，截圖自 Temple Mount Institute, YouTube Channel
1. 《民數記》19章記載了一條非常獨特、連猶太拉比也認為難以理解的律例[1]：用紅母牛製作除污穢的水（或稱除罪水，參民19:9）作潔淨用途。為甚麼要有這律例？它有甚麼屬靈意義？
2. 今段經文（民19-21章）與耶書亞（耶穌）的事奉、生命或教導有甚麼相關和平行之處？
除污穢的水（或稱除罪水）之律例
「律例」（חֻקָּה；chukkah）通常是指一些沒有具體原因，純然是基於上帝的吩咐而子民就要遵守的條例，例如：利11章的飲食條例，以及今段經文所記載的除罪水條例。這律例指明要用一頭沒有殘疾、未曾負軛、純紅的母牛去製作除污穢的水作潔淨用途。在聖經裏，紅色往往跟血和贖罪有關[2]，要純紅、沒有殘疾、未曾負軛，代表這頭牛是完美無瑕疵，配得上作除污潔淨的用途。然而，其製作過程繁瑣，既牽涉多人，又會令製作者變成不潔（包括祭司、燒牛的人、收起母牛灰的人等，參註3）。這除污穢的水看來有點自相矛盾，因為它本來是要使人得潔淨，卻令參與製作的人變成不潔，實在叫人費解！此外，也有一點值得留意，就是在經文裏出現了七個跟數值七相關的情況（見下表1）。
民19章出現的七個七（表1）
1 | 灑血 | 7次 | 用指頭蘸這牛的血，向會幕前面彈七次。（參19:4） |
2 | 要被火燒的東西 | 7樣 | 牛的皮(1)、肉(2)、血(3)、糞(4)、香柏木(5)、牛膝草(6)、朱紅色線(7)。（參19:5-6） |
3 | 第19章所提及的人物 | 7位 | 摩西(1)、亞倫(2)、以色列人(3)、祭司以利亞撒(4)、祭司(5)、燒牛的人(6)、收起母牛灰的人（7）。[3] |
4 | 與死亡有關的不潔的情況 | 7種 | 凡進那帳棚的(1)、一切在帳棚裏的(2)、凡敞口的器皿(3)、被刀殺的(4)，或是屍首(5)，或是人的骨頭(6)，或是墳墓(7)。（參19:14-16） |
5 | 要用除污穢的水作潔淨的情況 | 7種 | 在帳棚上(1)，和一切器皿(2)並帳棚內的眾人身上(3)，又灑在摸了骨頭(4)，或摸了被殺的(5)，或摸了自死的(6)，或摸了墳墓的那人身上(7)。（參19:18） |
6 | 七天的潔淨期 | 7次 | 「七天」共出現了7次（參民19:11、12﹝2次﹞、14、16、19﹝2次﹞） |
7 | 因觸摸而變成不潔 | 7次 | (1)摸了（נָגַע）人死屍的、(2)凡摸了（נָגַע）人死屍，不潔淨自己的、(3)摸了（נָגַע）被刀殺的、(4)摸了（נָגַע）骨頭、(5)凡摸（נָגַע）除污穢水的、(6)不潔淨人所摸（נָגַע）的一切物就不潔淨、(7)摸了（נָגַע）一切不潔淨的物。[4] |
這條律例實在叫人不解，筆者嘗試從觀察所得作出以下解釋。首先，「七」在聖經裏普遍被認為有「完全」的意思；而「七七」則有「極之完全」的意思，它又與「七七節」和「禧年」（即七個安息年之後的那年）有關。
七七節主要是關於收割並獻呈給上帝[5]，而禧年則象徵著「重新開始」[6]。因此，這條律例應該與「完全」、「收割並獻呈」和「重新開始」等意思有關（筆者會在下文論述）。另外，這條律例涉及接觸了「死人」而變成不潔，但卻不是記載在利未記10-15章的各種不潔條例裏[7]，可見作者把這條律例記載在民數記19章，必有其獨特的原因。
《民數記》13-20章的脈絡
《民數記》的時間涵蓋了以色列民在曠野飄流的四十年歷程，但主要記載的是頭兩年和最後一年所發生的事。第一代的以色列民因探子事件（民13-14章）而被罰不能進入迦南地，他們在三十八年的曠野生涯中死去，自此聖經對這一代子民的事蹟沒有很多記載，只有可拉一黨的叛變和十二支派首領挑戰亞倫作大祭司的事（參民16-18章），最後上帝使亞倫的杖發芽，確立了祂所揀選的領袖，以平息事件；之後又頒佈了一連串有關祭司和利未人的職責、應得的福利和所受的限制等，估計是以此去修補祭司和利未支派曾破裂的關係，好讓他們能更同心和有效地看守會幕。
到了民20章則記載了米利暗和亞倫的死，發生的時間是以色列民在曠野漂流的第四十年（民20:29和33:38記述亞倫的死是在第四十年的五月初一日，所以民20:1應該是指第四十年的正月）。換句話說，民20章的時間背景是第一代的以色列民經已全死了[8]。民20:3是有關第二次米利巴水的埋怨事件，當時的百姓說：「我們的弟兄曾死在耶和華面前，我們恨不得與他們同死。」這句話最合理的解釋是，第二代子民對「第一代子民」（他們的弟兄）的死去而有感而發。另外，當亞倫死的時候，經文說「亞倫要歸到他列祖那裏。」（20:24）「列祖」在這節的希伯來原文是 עָם （子民），而不是常用的 אָב （先祖或父親）；所以，20:24應該更準確地翻譯為「亞倫要歸到他子民那裏。」按著以上這些論據，筆者推斷第一代的子民（除了摩西、亞倫、米利暗、迦勒、約書亞）在民20章（第四十年）之前應該全部或絕大部分都已經死去（另參民26:64-65）。
除污穢的水（除罪水）之屬靈意義
既然民19章的背景時間是在第一代子民（18章）與第二代子民（20章）之間，那麼在這裏加插了一條關於處理死亡及不潔的條例，我們可就此推論除污穢水這條律例是為了讓第二代子民在處理眾多第一代子民死去的事上，懂得怎樣解決不潔淨的問題。而經文列出各種關於死亡的處境（例如：人死在帳棚裏、觸摸了死人等，參19:11-17並表1之第4和7列），也跟這個推論吻合。
雖然這條律例也適用於日後的世代（參民19:10），但它原意是為了當時的處境而頒下的，好讓第二代子民不會因沾染不潔而要跟上帝隔絕。從屬靈的層面來看，這條律例的意義似乎是要使新一代的子民徹底與上一代子民所犯的罪和死亡一刀兩段，能以聖潔的狀態去親近上帝，並把自己的生命獻呈給祂、符合上帝新一代子民的身分。這也跟「七七」這個象徵著「完全」和「收割並獻呈」，並「禧年」的「重新開始」的意義不謀而合。然而，按照希伯來書的說法，這個更新潔淨的功能其實還未完全，因為要等到耶書亞（耶穌）的救贖，才能一次過、永遠地使人得到完全的潔淨，讓人得以親近主、蒙祂悅納！（參來9:13-14）
耶書亞（耶穌）與今段經文（民19-21章）的相關和平行之處（表2）
民19－21章的要點 | 當中的描述和經文 | 耶書亞（耶穌）所成就的與民19-21章的平行之處 | |
1 | 除罪水的製造（對紅母牛的要求） | 要用一頭沒有殘疾、未曾負軛、純紅的母牛作祭牲（參19:2） | 耶書亞就像是那頭沒有殘疾、未曾負軛的祭牲，以他純全無罪的生命作為完美的祭牲。 |
2 | 除罪水的製造（要選擇純紅的母牛） | 紅色跟血和贖罪有關 | 耶書亞流出寶血，成為拯救罪人的贖價。 |
3 | 除罪水的製造（牛要在營外被殺和灑血） | 紅母牛被牽到營外宰殺、在會幕前面彈血七次（參19:3-4） | 耶書亞在城外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並流出寶血。 |
4 | 除罪水的製造（要用活水） | 拿些燒成的除罪灰放在器皿裏，倒上「活水」（參19:17） | 耶書亞就是活水。（參約4:10-14；7:37-38） |
5 | 除罪水的製造（潔淨的人為了他人而犧牲了自己，變成不潔） | 參與的祭司會因此不潔，而另外兩位潔淨的人分別負責燒牛和倒灰，也因此變成不潔。（民19:7-10） | 耶書亞原本是潔淨的，但為了把世人從罪惡中救贖出來而犧牲了自己。他為我們死， 承受了死亡的不潔和屬靈上的罪污，並曾與天父隔絕（參太27:46；可15:34）。 |
6 | 除罪水的功用（潔淨、除罪） | 民19:9必有一個潔淨的人收起母牛的灰，存在營外潔淨的地方，為以色列會眾調做除污穢的水。這本是除罪的。 | 耶書亞會修剪門徒的生命，並用他的道使他們潔淨。（參約15:2–3） 弗5:25-27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要用水藉著道把教會洗淨，成為聖潔，可以獻給自己，作個榮耀的教會，毫無玷污、皺紋等類的病，乃是聖潔沒有瑕疵的。 來9:13-14若山羊和公牛的血，並母牛犢的灰，灑在不潔的人身上，尚且叫人成聖，身體潔淨，何況基督藉著永遠的靈，將自己無瑕無疵獻給上帝，他的血豈不更能洗淨你們的心，除去你們的死行，使你們事奉那永生上帝嗎？ |
7 | 當人口渴時，上帝會賜水解困 | 民20:2會眾沒有水喝，就聚集攻擊摩西、亞倫。 民20:5你們為何逼著我們出埃及、領我們到這壞地方呢？這地方不好撒種，也沒有無花果樹、葡萄樹、石榴樹，又沒有水喝。」 民20:8「你拿著杖去，和你的哥哥亞倫招聚會眾，在他們眼前吩咐磐石發出水來，水就從磐石流出，給會眾和他們的牲畜喝。」 | 約4:13-14耶穌回答說：「凡喝這水的還要再渴；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裏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 約6:35耶穌說：「我就是生命的糧。到我這裏來的，必定不餓；信我的，永遠不渴。 約7:37-39節期的末日，就是最大之日，耶穌站著高聲說：「人若渴了，可以到我這裏來喝。信我的人就如經上所說：『從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來。』」耶穌這話是指著信他之人要受聖靈說的。那時還沒有賜下聖靈來，因為耶穌尚未得著榮耀。 |
8 | 會出水的磐石 | 民 20:7-8耶和華曉諭摩西說：「你拿著杖去，和你的哥哥亞倫招聚會眾，在他們眼前吩咐磐石發出水來，水就從磐石流出，給會眾和他們的牲畜喝。」 | 林前10:1-4弟兄們，我不願意你們不曉得，我們的祖宗從前都在雲下，都從海中經過，都在雲裏、海裏受洗歸了摩西；並且都吃了一樣的靈食，也都喝了一樣的靈水。所喝的，是出於隨著他們的靈磐石；那磐石就是基督。 |
9 | 井、泉 | 民21:16以色列人從那裏起行，到了比珥（原文就是「井的意思」）。從前耶和華吩咐摩西說：「招聚百姓，我好給他們水喝」，說的就是這井。 民21:18這井是首領和民中的尊貴人用圭（מְחֹקֵק）用杖所挖所掘的。 | 約4:14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裏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 約7:38-39 信我的人就如經上所說：『從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來。』」耶穌這話是指著信他之人要受聖靈說的。那時還沒有賜下聖靈來，因為耶穌尚未得著榮耀。耶書亞作為彌賽亞，成就了創49:10所指有關圭必不離猶大，杖（מְחֹקֵק）必不離他兩腳之間的預言。 |
10 | 舉起銅蛇 | 民21:8耶和華對摩西說：「你製造一條火蛇，掛在杆子上；凡被咬的，一望這蛇，就必得活。」 | 約3:14-15摩西在曠野怎樣舉蛇，人子也必照樣被舉起來，叫一切信他的都得永生。 約12:32-33我若從地上被舉起來，就要吸引萬人來歸我。」耶穌這話原是指著自己將要怎樣死說的。 |
11 | 銅蛇的自相矛盾現象（Paradox） | 耶和華讓火蛇擊殺子民，但同時拯救他們的方法就是以火蛇的模樣來製作銅蛇。（參民21:8）（The Serpent that Kills = The Serpent that Saves） | 十字架就像是「火蛇」，原是一個行刑工具（基督死於十字架上），然而耶和華讓它成為了拯救世人的標記（基督死於十字架上，同時卻帶給人永恆的生命）。（The Crucifixion of Christ = The Salvation of Christ） |
12 | 希伯來字的數值[9] | 蛇（נָחָשׁ）（21:6）這個希伯來文的字母數值合共為358（50+8+300）。 | 基督／彌賽亞的（מָשִׁיחַ）的希伯來文字母數值合共也是358（40+300＋10＋8）。 |
結語：耶書亞成就了除污穢水的律例
《民數記》所記載的除污穢水是後事的影兒，預表著主耶書亞（耶穌）那真正完全的救贖並他那徹底潔淨罪污的大能。他成就了用紅母牛所製作除污穢水這律例的功能，使我們全然聖潔。甚願我們都從第一代以色列民的失敗中汲取教訓，在信仰的路上，不要像他們那樣叛逆、埋怨主和自我中心；而是要常常向主敞開自己，讓主徹底除淨我們內裏一切的罪和污穢；又願我們的生命都被主耶書亞的救恩徹底地更新和改變，成為聖潔無瑕疵的活祭獻呈給主！
[1] J. H. Hertz, ed., The Pentateuch and Haftorahs, II:652.
[2] 例如利14:6、51；來9:19 等均同時提起朱紅色和血作潔淨用途。另參賽1:18提及「罪雖像硃紅…雖紅如丹顏」。
[3] 參民19:1-3和6-9，經文指出了7個不同的人物或角色，而也有可能牽涉7個不同的人。19:3、4均指明是祭司以利亞撒，但19:6、7則只說祭司而沒有提及以利亞撒的名字，所以估計是另一位祭司。而燒牛的人因為會變成不潔，所以收起母牛灰的必然是另一個潔淨的人，連同那個把紅母牛牽來的人（參19:2），一共出現7個不同的人物。
[4] 參民19:11、13、16、18、21、22；全部都是關於觸摸死屍或物件（包括除污穢水，參19:21）而變成了不潔淨。
[5] 七七節是收割大麥、小麥初熟的時候（參出34:22；民28:16；也是路得記的背景），是農作物豐收的季節，也是以色列民按照聖經所吩咐，要帶祭物獻呈給耶和華的三大節期之一。使徒行傳2章所記載的五旬節（即七七節之後的那一天），我們可以把它理解為是一次收割，這些歸信的生命就像是農作物一樣，在那個節期獻呈給上帝（彼得講道帶領了3000人信主）。
[6] 在禧年，子民不需為糧食耕種（情況猶如始祖未犯罪時，人不用在伊甸園耕種），所有債務得以豁免，地業歸回原主，奴僕得以自由等，參本機構文章「耶書亞與禧年」⟨五經中的耶書亞查經摘要：耶書亞與禧年⟩。
[7] 其中也包括了與死亡相關的不潔，例如：利11:24、25、27、28、31-39等，然而卻在從沒有提及除污穢的水。
[8] 除了摩西、迦勒、約書亞（參民14:30）、亞倫和米利暗（在民20章中死去）。
[9] 參FFOZ, Shadow of the Messiah 4:829。
